第二章 你还爱着他?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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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梦萦不知道该怎麽再和男生来往。她不知道别的男生如果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肩上腰上,她会不会尖叫。她不知道如果交了男友,她该不该告诉他那件事。如果他想要和自己做爱,自己是拒绝还是接受?如果接受,该怎麽解释自己不是处女呢?

施梦萦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。

事实上,後来确实有男人问过她,她说自己是给了初恋男友。

至於沈惜,令施梦萦感到轻松和欣慰的是,他从没问过这个问题。

问她这个问题的男人,就是後来施梦萦在大学时代的男友。当然,他们之间的关系能不能被称之为恋爱,施梦萦也不知道。

过了两年多,施梦萦已经读完了大三的第一个学期。过完年开学,她想改变一下自己近乎封闭的生活空间。她仍然没有勇气参加什麽社团活动,於是就想在校外找一份家教的工作。

经过朋友介绍,施梦萦到的第一家就令她有莫名的好感。这家的男女主人都是四十出头,女主人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商人,而男主人则是一位大学教授。他们有个十三岁上初一的男孩,施梦萦就是要教这男孩语文和英语。

女主人是施梦萦最钦羡的那种女强人,尽管她经常不在家,施梦萦去了五次却只见过两面。这倒还罢了,真正让施梦萦产生那种莫名好感的,是男主人。他身上隐隐有三四成自己父亲的影子。

施梦萦从小就和自己的父亲关系极好。

男人在一所较施梦萦所读的大学略差的大学教书,但他三十出头就成为副教授,不到四十岁就升教授,至今已经写了四部专着,算是那种很有作为也很有前途的中青年学者。这种气质是最能吸引施梦萦的。

当然她并不想要做什麽,只是每次要去他们家上课时,她会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和喜悦。

在第六次给男孩上完课後,是晚上八点半。女主人不在家,男人温和地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喝杯咖啡。施梦萦犹豫着,却没有拒绝。

他们在施梦萦学校附近一所咖啡馆坐了一个多小时,男人静静地听施梦萦说一些大学里的事,他也向小施老师倾诉自己平时的一些烦恼,尤其是和成功的妻子之间的一些隐秘的隔阂,一些孤独,一些不被理解。然後他送她到学校门口,自己淡然地开车离开。

此後她们慢慢就养成一个习惯,每次下课,男人会出来和施梦萦在咖啡馆或者茶馆坐一会,然後在并不太晚的时间送施梦萦回学校,自己则赶回家,看看儿子有没有按时睡觉,会不会淘气地偷偷上网玩游戏。

再後来,即使在没有课的时候,他也会约施梦萦出去闲坐聊天。

渐渐的,施梦萦爱上了这个男人,她爱她的温文与博学。这种感觉让她第一时间感到罪恶,但迅速被又那男人斯文的笑容举止淹没。她竟然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这种感情的升腾。

也许是施梦萦突然迸发出来的胆量和热情被男人捕捉到了,那天送她回学校的路上,在一片阴影中,男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,两个人紧紧地拥抱,然後热烈地接吻。

施梦萦在那一刻突然觉得男人的身体和气味,似乎不那麽可憎。

第二天下午,两个人相约。男人把施梦萦带到了宾馆。

施梦萦第一次在男人面前主动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,脱下了裙子,然後闭着眼睛脱下胸罩和内裤。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裸全身,她不由自主地遮挡着下身和乳房,她全身颤抖。

她闭着眼睛,看不到男人的反应,他似乎也在脱衣服,然後听到走动的声音,他似乎从自己身边走过,来到自己背後。施梦萦不敢睁眼,正在乱猜他下一步会做什麽,突然一具滚烫的肉体紧紧地贴住了自己的背,两只大手从背後伸到身前,一只手落在了胸部上揉搓着,另一只手直接插入了大腿之间。

令施梦萦格外感到温度的,是顶在屁股上的坚硬棍状物。她知道那是什麽。她从那些恶心的照片上已经见过,但她还是不知道怎麽亲眼面对它。

何况对方的两只手都在动作,一只手在两个乳房间来回游动,轻轻弹拨着乳头,另一只手则努力寻找着那个仍算深闭的洞穴,想进去一点,再进去一点。施梦萦觉得这两处都说不出地麻痒难过。

男人舔她的耳垂,轻吻她的脖子,问:「小施老师你是处女吗?」施梦萦全身一僵,机械地摇头。她很想看男人得到这个回答时的表情,但她又不敢。她对在她身上游动抚弄的双手感到难受,却又生怕在这个答案揭晓的时候,那双手会突然离开她的身体。

直到现在,施梦萦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当时是怎麽想的。但至少那双手没有离开她的身体,相反似乎更加用力。那滚烫的肉棒也没有离开,紧紧地贴在她的股沟间,被她那从高中开始变得异常丰满的臀瓣包裹。

两个人也不知这样紧贴了多久,突然男人从她的大腿间抽出手,施梦萦猛地睁开眼,她以为男人会离开她的身体。接下来她一阵眩晕,像腾云驾雾般,男人从背後将她打横抱起来,扔到了床上,紧跟着整个人扑上来,压在她身上。

「小施老师,你下面好湿啊……」男人又在她耳边轻轻地说。

施梦萦完全像个木偶似的,不敢做任何动作。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,为什麽这麽说,只是喘息着问:「为什麽湿了?湿了又怎麽了?」

男人嬉笑着,说:「湿了,就是小施老师你想被我干了呀!来吧!」

话音未落,施梦萦觉得一根烙铁般的棍子捅进了自己的身体,伴随着的是男人一声爽快的叹息:「早就想干你了!」

施梦萦没有问这所谓的「早」是多早,也没有在意「干」这个在她的标准里不那麽好听的字眼。她只感到疼,尽管已经流了足够的水,但她还是很疼,也许就和真正破处那样疼。毕竟她实际破处的那一次,醉得完全不省人事,而且在那之後两年多,她没有让男生碰过一下。

疼,是全部的感觉。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那个平时温文的男人不停地耸动着,满脸泛着红光,略微有些狰狞。他的每一下出入都会让她感到一丝难忍的抽痛,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男人推开。但是他的每一下出入都会让她看到他脸上的兴奋和满足,他沉重地呼吸,顾不得去擦额头的汗水……

施梦萦闭上眼睛,咬着嘴唇,任由这种疼痛继续。

对施梦萦来说,这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。

而她的两个第一次,一次是屈辱和羞耻,一次却是疼,只有疼。

後来也曾和好朋友说悄悄话,朋友说起第一次时疼完之後渐渐产生的奇怪快感。施梦萦不太相信。她觉得这是一种美化和自我催眠。

在她的印象里,她的第一次,无论是之前那次还是之後那次,精神上和身体上,剩下的都是不好的回忆。

唯一令她欣慰的是,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在十分钟不间断地冲刺後,就在施梦萦感到自己的阴道已经近乎乾涸,疼痛感越来越难以忍耐的时候,男人重重地落在她身上,死死地压着她,将她的乳房彻底被压扁,喉咙里发出「喝喝」的声音,然後一股液体像从水枪里射出一样,进入了她的身体,烫得她浑身颤抖,随即又硬梆梆地不敢再动。

男人就这麽压着她,过了好一会,才起来,去卫生间拿了些纸让她擦抹下身。

当然他也立刻道了歉,表示真不应该射在里面。

施梦萦那时根本顾不上去想这个,她还沉浸在刚才男人在她身上奋战时的场景中。这个场景当然谈不上美,她也没有任何快感,但她突然感到自己活了,她被一个男人这样需要着,这样索取着,这样拥有着。

施梦萦不喜欢做爱,但是她喜欢这种因为做爱而和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的感觉。

後来他们就一直这样来往。作为大三女生的施梦萦,从没想过要那男人做些什麽保证或者什麽行动来给她保障。她只是越来越近地看到这个斯文教授的所有侧面。他在渊博的学识外,还神奇地拥有健壮的身体和强烈的慾望。每次约会,他通常都会在一两个小时之内,喷射两次以上。刚开始他全都射在施梦萦的阴道里,而她从第一次就习惯了男人不戴套就直接插入。後来男人又喜欢上了在她身上任意部位射精,嘴里、脸上、胸上、小腹、腿上、背上、屁股上,都曾经流满他的精液。

有一次在他家上课时,男人趁她到厨房倒水时,要求她给男孩布置一份作业,限定时间完成,然後她就可以脱身,到他卧室和他做爱。施梦萦满脑子不可思议地回到男孩的房间,莫名其妙地听从了男人的要求,给小男孩布置了一份不到一个小时内绝不可能完成的作业。

当她来到男人卧室时,他迫不及待地按着她的腰,让她弯腰站在床边,撅起屁股。男人将她的长裙撩到腰间,把内裤扯到大腿根上,就这样直接插了进来。施梦萦听着背後传来的一声声脆亮的肉体相撞的响声,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了「奸夫淫妇」四个字。她突然有些厌恶这种感觉,正想直起身来让那个男人停下,突然感到阴道里喷射进了一股浓精。

男人已经结束了第一次。施梦萦迅速地处理了一下下身,想回到男孩的房间继续上课,却又被男人拉住。她不敢发出太大动静,以免惊动男孩,就在无声的推攘、比划,闪躲中,施梦萦又被男人脱光了。

男人是那种每次并不持久,但恢复得比较快的类型。他还是在一个小时里完成了第二次,把精液射在了施梦萦的嘴里。施梦萦在卧室里找不到地方可以吐出精液,只能把精液含在嘴里,匆忙地穿好衣服,想冲到卫生间去吐掉精液,再整理衣服和妆容。刚到客厅,迎面却撞上那男孩拿着作业走出房间。

「施老师,我做完了,你现在要批吗?」男孩一脸阳光的笑脸,或许他想着自己尽快地完成了作业,在睡前应该还能再上网玩会游戏。

施梦萦别无选择,只能将嘴里的精液咽下,含糊地打发了男孩。

这是施梦萦第一次清醒地咽下精液。而此後,男人很多次提出这样的要求,施梦萦难得地坚决拒绝。她没有告诉男人的是,那天她进卫生间後,吐了。

时间就在一次次的肉体交缠,体液飞溅中度过。

在施梦萦的感觉中,这似乎是很漫长的一段时光,其实仅仅只是一两个月而已。在这五六十天里,施梦萦数不清楚自己被男人插入了多少次,又有多少精液射入自己的身体。她一次次地服用着避孕药,然後等待着下一次阴道里装满精液。

这些都不是问题,令施梦萦越来越困惑的是,她和男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。曾经安闲静好的咖啡馆岁月近在两月之前,却又远如三世之隔。男人现在一和她在一起,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她的身体。

用他做爱时挂在嘴上的词来说,就是他们干得越来越多,聊得越来越少。

施梦萦不知道,这是不是爱情的必然结局。

但,如果这就是结局,对施梦萦来说,却已经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结局了。

在男孩期末考试前一个月,是约定中施梦萦的最後一堂课。前一个星期来上课时,女主人难得在家,还热情地感谢了小施老师这一个学期来的费心工作,让小家伙的英语成绩有了长足的进步,并说好下个学期继续请小施老师来上课。

而到了这个星期,女主人又不在家,据说是去国外谈一笔生意。

给男孩上完最後一堂课,男人照例带施梦萦出去开房。这一次男人显得异常饥渴,甚至都不等施梦萦彻底湿润,就凶猛地插了进来。从很久之前开始,他就喜欢上了让施梦萦跪趴着,而他从後面插入,这样他同时又可以玩弄着她那令男人难以抵抗的丰臀。

这次也是这样。但他却弄出了新的花样,只在阴道里抽插搅弄了几下,他就把一根手指捅进施梦萦的肛门。

施梦萦大声喊着别弄那里,男人却充耳不闻,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开辟一个新的领域,不停地用手抹着施梦萦阴道里流出的粘液润滑她的肛门。

施梦萦一边尖声高喊,一边扭动着屁股,想要打断他的动作,但这似乎更加刺激到了他,他突然从阴道中拔出肉棒,将硕大的龟头顶到了她的肛门口。

施梦萦惊恐地试图翻身反抗,却被男人牢牢地按死在床上,他不顾一切地向前顶刺。施梦萦感到一阵似乎被完全撕裂的疼痛,不知道从什麽地方生出的力量,双手撑着床,全力地顶开了压在自己背上的男人,一骨碌地翻转身来。

她愤怒又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,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肛门。将手指取出来时,一丝浅浅的殷红血迹。她知道男人其实并没有能完全插进自己的肛门,仅仅只是用龟头顶开了最外面的一层肉而已,即使是这样,她也已经被顶出了血。

「你干什麽!」男人这时候似乎清醒了一些,立刻道歉,重新变得温柔,搂着施梦萦躺下,碎碎地说了一会话,随後才重新开始正常的性交。

一次,两次,三次,阴道、嘴里、胸部。

施梦萦仍然拒绝咽下他的精液,这令他有些无趣。

也许是这个学期的最後一次的缘故吧?施梦萦这样解释男人的异常。

毕竟不光是那男孩,施梦萦自己也即将面临大学里的期末考试,然後是重要的大四前的暑假,她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去实习。所以,在施梦萦想来,男人肯定也准备好了,这会是未来两三个月里的唯一一次。再想这样来往,要等到下个学期开学了。

突然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男人,回老家那麽久的时间,施梦萦突然感到一丝强烈的不舍。

男人,在这几个月里,已经成为她内心深处最重要的力量来源。哪怕交流越来越少,她依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爱他,那样离不开他。

只是,暑假的这两个月是没有办法的。她只能一天天地等着暑假结束,实习时都心不在焉。

然後,她等到了一条短信。

在暑假即将结束前的一周,男人突然发来一条短信:「下学期开始,我要到英国去做两年访问学者。我太太会跟我一起过去,儿子已经拜托给了亲戚,所以小施老师你不用过来上课了。很高兴遇到你。再见。」这就是全部的交代。哪怕是施梦萦第一时间拨打电话,又第一时间坐车回到大学所在的城市,她也再没有找到过,遇到过这个男人。

原来,这种被需要,被索取,被拥有,是没有意义的。其实是她需要这个男人,是她希望索取男人的爱,是她妄想能拥有他。

而男人,只是干她而已。

施梦萦觉得,性,对爱情,是没有意义的。这是这段爱情,或者说这段肉慾关系教给她的。

毕业之後她换了两次工作,然後就巧合般遇到了沈惜。他锺情於她的气质,而她则毫无保留地爱上了这个男人。

这个比她大一岁的男人,比她曾经期待的更有才华,比她曾经幻想的更加温柔,比她曾经羡慕的更加深通人情事理,当然也比她曾经设想的更加富有。

施梦萦从一开始就决定用自己全部的心去爱他。但她并不想用身体。何况沈惜对她的冷淡并没有表示不满,即便在她明确表示对性没有什麽兴趣之後,两个人依然一直平稳相爱了一年多,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龃龉。

真是性的问题吗?施梦萦不相信。

但是,那到底是什麽问题呢?

这个问题还严重到分手还满两个月,他却已经几乎与自己无话可说,每次打电话时大多数时候都沉默以对,今天甚至直接藉口忙碌,几次挂了电话。

困惑和悲伤,到了尽头,就是愤怒。

「其实你很漂亮,身材也很好,男人应该会很喜欢。至於和你做爱感觉好不好,呵呵,别人不好说,我觉得,一般。」徐芃的声音从耳边掠过。

施梦萦转头盯住他,问:「为什麽?」徐芃撇嘴:「两个字,死鱼。你不扭不叫不动不交流不口交,如果这样,那买个充气娃娃就可以了,为什麽需要女人呢?男人,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,会发骚会叫床会说脏话……」「那是你这样的男人……」施梦萦此前对徐芃的一点点好感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没有了。

「呵呵。」徐芃根本不打算和施梦萦争执,他有自己的盘算,「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都憋着气,今天晚上这是找我解气是吧?你还爱着他?」施梦萦的一半心思都不在这个房间,她只听清了徐芃三个问题中的最後一个。答案很清楚,但是她为什麽要和徐芃说这个?

施梦萦突然清醒了一些,她开始为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举动後悔。其实之前她已经後悔过一次,并且已经离开这个房间,但在她出门打电话给沈惜想听听他的声音时,他却隔了很久才接起电话,开口第一句话就是:「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开始忙,先不和你说了。」然後就挂了电话。

施梦萦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,她突然决定回到房间,和那个男人做一次。

真是太荒唐了。

施梦萦冷冷地对徐芃说:「麻烦你去一下卫生间,我想穿衣服了。」

徐芃愣了一下,心里腻歪极了,屄都操了,穿个衣服还要自己回避。这是想回归好女人模式了?但他毕竟还是好城府,却不翻脸,只是笑着问:「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还爱不爱你?我保证今天晚上就能帮你问出来。」

施梦萦猛的直起身,原本遮到肩头的被子滑落,露出一边乳房,她却浑然不知,直盯盯地看着徐芃,像是要他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