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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莎开着车子说:“一会先送你回家,然后我自己开车回去就成了。”

段博宇何尝不知道母亲有意撮合他们,顾莎看出了他的意思,给他们之间的尴尬找了一个借

口,谁知道段博宇却说:

“没关系,反正快中午了,一直吃白粥也没胃口,请你吃饭就当是谢谢你。”

顾莎笑了,没再说什么,只是低着头,脸上红红的,像是一颗红色的苹果。她想,原来老天

对于她还是眷顾的。

☆、原是三年梦一场

段博宇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,顾莎说:“出去吃没什么意思,不如我们买菜回去吃吧。我做

饭还不错。”

段博宇犹豫了一会,还是说:“随你吧。”

顾莎笑了笑说:“去我那吧,我把学校的宿舍退了,和翩翩一起出来住,我们买菜回去吃。”

顾莎和唐翩翩一起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,条件比宿舍好很多,交通比较方便。楼下不远就是

一家大型超市,他和段博宇一起推着购物车,段博宇有点心不在焉,顾莎问什么他都是随口

敷衍,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,满心欢喜的选了很多菜,还买了一条鱼,兴冲冲的回去大展拳

脚。段博宇一直微笑着在一边帮忙洗菜,她微微笑着说:

“博宇,你出国手续很快就办好了,我爸妈的意思也希望我在国外多学习,等半年我也会出

国。我,我一直觉得我们还可以在一起。”

段博宇没有说话,只是手上的菜慢慢的放下了,他半侧着脸,阳光从窗子外面照射进来,勾

勒出好看的轮廓,只是这一瞬间,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
顾莎接过他手里的菜说:“我来切菜,你去那边看看,有一瓶余杭送给翩翩的红酒,咱们先

尝尝味道怎么样?”

段博宇这才点头说:“余杭送给翩翩的东西总不会差。”

菜很快就做好了,慢慢一桌子,最后顾莎才端上了鱼,段博宇正在开红酒,顾莎围着围裙,

笑得一脸灿烂,拿了筷子两人笑嘻嘻的聊着有的没的。

段博宇难得会说这么话,顾莎不好再提一些不开心的事情破坏气氛,于是转身进厨房拿筷子,

刚刚回来就听见段博宇手机的铃声。

他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接起来,刚说了两句脸色就变了。

顾莎赶紧站起来问:“出什么事情了?”

段博宇站起来边换鞋边说:“对不起,我不能和你吃饭了,念念出了点事,我要过去。”

顾莎手里还紧紧地捏着筷子,眼里闪过一丝黯然,话几乎就要说出口还是生生忍住,只说了

句:“你去吧。”

她想问什么呢?她能问什么呢?他义无反顾的离开就是最好的答案,只有那个宋念念才会让

他如此。防盗门嘭的一声关上了,巨大的撞击声刺激着她的耳膜,连窗户都震了震。她轻轻

地把筷子放好,拿起桌子上的红酒,对着对面空空的座位说了声:“干杯。”然后拿起筷子夹

了一块鱼放进嘴里,也许是吃的太急了,鱼刺生生卡在嗓子眼里,她冲进厕所一阵干呕,半

晌,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,泪流满面。

段博宇没有开车,急急地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说:“师傅,暗夜酒吧。”

刚刚下车,就看见余杭等在酒吧门口,拦住段博宇说:

“你怎么回事?宋念念昨天就没回去,你也不知道过来接她。这会闹脾气呢快把我这给拆了,

之前把酒泼客人脸上,要不是我拦着,早打起来了。”

段博宇想起早上问母亲的话,现在想起来不过是敷衍他,也怪他大意了,直对余杭道谢,赶

紧进去了。屋里还好没有想象中凌乱,只是桌子上有很多酒渍,宋念念一脸通红的靠在那个

红头发女人身上,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,他也不管了,直接就把她半拖半抱弄出了酒吧,余

杭递给他一串钥匙,说:“开我车回去,有话好好说,她还是个孩子。”

段博宇点点头,直接出去了。

宋念念靠在沙发上,一脸无害的表情,他总是这样拿她没办法。车子停在了他的宿舍楼下面,

段博宇按下车窗,点燃一支烟。

段博宇从小就是好孩子,从不做出格的事情,抽烟是和余杭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学会的,他开

始甚为不屑,后来慢慢的才知道烟的好处,有时候心烦意乱,点上一支烟,吞云吐雾,心情

也会变好,除了想起宋念念的时候,段博宇很少抽烟。

他狠狠地吸了一口,然后缓缓的吐出去。淡蓝色的烟雾顺着车窗缓缓的飘出去,他看了一眼

旁边的宋念念,终于熄火,打开车门抱起她走了进去。

宋念念人事不知的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,当她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,刚刚坐

起来就看见段博宇端着一杯水走过来。

她的脾气顿时就上来了,说:“你怎么在这?”

段博宇自觉理亏,不再与她计较,只是把水递给她。

宋念念也不说话,只是把水一口气喝掉,喝多了之后果然比较容易口渴。她暗自懊恼,不知

道有没有闯祸,肯定是余杭叫段博宇来的。

宋念念揉着头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,才舒了一口气,段博宇看见了说:

“找什么呢?这么紧张?”

宋念念脸蓦地一红,说:“没什么。”

段博宇不以为意,倒是想起那天她冒着大雨离开的事情感到歉疚,便语重心长的说:“念念

啊,你还小,许多事情还不明白,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离开。”

宋念念不耐烦的打断他:“别以为你把我送回来就有资格教训我,先管好你自己,再来教训

我,不要一边得便宜还卖乖,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比谁都懦弱。”

宋念念一下就戳中了他的痛处,平时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这样的刺激。他把杯子重重地放在

桌子上,里面的水溅到桌子上,声音也大起来:“宋念念,你这说的什么话?我这不是为你

好?”

“那你倒是说说那点是为我好?”

“你看看你在酒吧跟那个红头发的女的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?看起来就不是好东西。”

“杰西怎么了?我没地方去的时候都是她收留我?你有什么资格说我?你看看你身边的人

也没有强到那里去。”

段博宇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,冲着她说了一句:

“算是我多管闲事。”

拿起外套就要出门,刚刚打开防盗门,身体就猝不及防的撞在门上,发出咚的一声闷响。

☆、原是三年梦一场

宋念念光着脚就下来了,那么急切的想要抓住他,杰西说得对,她确实害怕。

她紧紧的搂住段博宇的脖子,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,勒得他快要喘不过口气来,她

的唇附在他的唇上,软软的,让人不忍割舍,辗转缠绵,让人窒息。段博宇很快变被动为主

动,抱着宋念念靠在了墙上,手本能的往衣服里探了进去。他的手有些发抖,掌心发烫,慢

慢的向上摸索,那么期待,那么急切。宋念念的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滑来滑去,他只觉得

口干舌燥,心脏都要跳出来了,宋念念含糊不清的哼了一声,他手一抖,脸上还是红的,但

是脑袋已经清楚许多了,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慢慢地放开她,坐回沙发上。

宋念念不知道怎么了,她抬起头看着段博宇,坐到他旁边,慢慢的对他说:“段博宇,你会

一辈子爱我宠我照顾我么?”

段博宇郑重的点点头,半晌她的头快要低到地上去,红着脸说:“我愿意。”

段博宇轻轻摇摇头,拉着她的手说:“念念,你还小,不懂,我现在没办法给你承诺。这一

辈子太长,我怕我给不起。”

宋念念再不说话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是说:“段博宇,我饿了。”

段博宇听得一愣,心想还是小孩子心性,刚刚还说着人生大事,现在就要吃东西。想着她喝

得那么多,醒了胃都空了,也是饿了。刚好自己中午匆匆忙忙赶过去也没有吃饭,便说:

“你等等,我给你煮面吃好不好?”

她乖巧的点点头。

段博宇转身去了厨房,他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,不过简单的煮面还是会的,平时课业忙

的时候他吃不惯泡面,便拿小锅把面煮煮,放个**蛋青菜什么的凑合一顿。

宋念念靠坐在沙发上,很小的茶几旁边是一个饮水机,房间里的摆设也很简单,她的手紧紧

地攥在一起,像是在挣扎着什么,段博宇很快把煮好的方便面端出来,温柔的说:“先凑合

吃一点,晚上再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宋念念端过面,冲着段博宇说:

“我想吃酸的,你帮我拿点醋来。”

段博宇转身进了厨房,宋念念快速把一粒小东西放进了他的碗里,然后,才若无其事的吃着

碗里的面。段博宇递给她醋瓶说:“你不是不爱吃酸的吗?怎么改口味了?”

“突然想吃。”她催促着说:“你也快吃吧,一会凉了。”

段博宇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好笑,等宋念念吃完之后把碗一推才站起来收拾,她还

是一如既往的大小姐作风,只能一笑了之。

段博宇打开窗子,风吹进来,阳光很好,带着外面焦灼的热度。他打开水池,水龙头哗哗地

流出水,冲洗着碗筷。他感觉后面有一双手温柔的抱住他,他温柔的把手放在那双手上,细

腻白皙,像是一块玉。

宋念念不安分的拉扯着他,强迫他转过身来。段博宇无奈的放下抱着她说:

“别闹,我在洗碗呢。”

宋念念也不理会他,就直接吻了上去。厨房很狭小,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,段博宇很快觉

得不对劲,他呼吸越来越急促,有种不能控制的感觉开始袭遍他的全身。他想推开她,身体

越不受控制的越抱越紧。他本能的知道这是什么感觉,顿时像是一个炸弹在他身体里炸开。

他满脸通红的推开宋念念,哑着嗓子说:“你在我的面里放了什么?”

她像是一只猫一样眯着眼睛,然后一笑说:“面是你做的,我怎么知道。”

段博宇哆嗦着走到客厅里,他只是觉得热,像是在火上烤一样,他不敢睁开眼睛,更不敢想

眼前的人是谁,因为身体里的渴望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。

宋念念又黏了过来,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,呼吸近在咫尺,她喃喃地说:“段博宇,段博宇,

我爱你。”

段博宇拉过她的身体狠狠地吻了下去,不同于之前的温柔,这个吻带着强烈的掠夺性,一步

步攻城略地。宋念念很快像是一汪春水融化在他的怀里。他的吻很快从唇上向下移动,扯开

了身上束缚,宋念念身上的衬衫被他扔在一边,上面的珍珠纽扣散落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。

宋念念只感觉一种异样的情愫充斥着自己的身体,有些害怕,有些陌生,还有些渴望,她愿

意把自己交给这个她爱的男人,一生一世不分开。

段博宇抱着她进了卧室,翻身压在了她身上,伸手解她的裤子,她死死的拉住喘着气说:

“段博宇,是不是我们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分开?”

段博宇捏住她的手放在头上,扯下她的裤子,她挣扎着,段博宇贴在她的耳朵上说:

“宋念念,这就是你想要的?”

她一脸倔强的看着他,他眼睛有些迷茫,顿了顿继续说:

“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,我愿意给,念念。我们永远在一起,不分开。”

下一秒,宋念念就感觉撕心裂肺的疼。

她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来,段博宇在耳边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。

她紧紧地咬着嘴巴呜咽着,感觉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生生地撕开。上帝是公平的,他用疼

痛的方式让女孩记住她的第一次,第一个进入她灵魂的男人,她一辈子也忘不了。

她也许是错的,也许是对的,用最极端的方式,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也得到过他。

☆、问世间情为何物

有时候有时候,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,相聚离开都有时候,没有什么永垂不朽。爱情如此,现实如此,谁也不会逃脱。

天气干净的蔚蓝,像是被一场暴风骤雨洗刷过一样,有点透明的材质。风吹进来,带来一些凉意,连空气都是那么清新,树叶唰唰响,鸟儿也在枝头上跳来跳去,路边的一朵蔷薇花开了。

段博宇是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的,他头还是痛,匆匆穿上衣服,找了半天找不到上衣,打开衣柜套了一件半袖就去开门,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,他一个跌咧的向后仰过去,跌在了地上,发出咚的一声闷响。

他抬起头就看见段存业怒不可遏的脸,他气的手指发抖,身上还拿着竹棍,朝着段博宇又挥过去,一边的妻子赶紧拉住说:

“不是说过好好说吗?你这是要打死他啊。”

段博宇站起来,段存业又想过去被妻子死死拽住,哭天抢地的说:“你要是打死他,我也就不活了。”

“这个不孝子,死有余辜,你看他干的那些事。”

段博宇站在一边,他想说什么,却动了动嘴巴,什么都说不出来,这一切不是梦境,宋念念的上衣还扔在地上,珍珠纽扣撒了一地,发出耀眼的光芒。他攥紧拳头说:

“爸妈,我是真的喜欢念念。”

“你这个混蛋,你喜欢她你看看她喜不喜欢你,你妈妈老远就看见她穿着你的衣服出去,就知道出事了,原本说跟她好好谈谈,你知道她说什么吗?她竟然说竟然说她还不够十八周岁。”

段博宇怔了怔,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,眼前段博宇的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,看着儿子脸上红肿的一片不由得也有点心疼,他皱着眉头说:

“赶紧给我回家,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。”

段博宇没有说话,他也没有资格说话,家里一片寂静,几乎连呼吸都细不可闻,直到段存业把护照和各种证件摔在段博宇面前,段博宇看了半晌,然后转过头说:

“我不会出国了。什么事情有我自己承担。”

段存业暴跳如雷,指着段博宇的鼻子说:

“你承担,你承担个屁,我看看你再说一个不字。”

他没有表情只是一味的说:

“我不会出国,我答应念念不会分开。”

“你这个不孝子,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,她就把你迷成这样?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,你是想,想。”

段存业捂着左胸口,大口的喘着气,连退两步,最后到了下去。

段博宇冲过去扶住他,大叫:“爸,爸,妈,救护车。”

段博宇在办公桌前扶着头,一分钟之前秘书提醒他马上要开会,之前董事长把一大笔资金打给宋氏,现在公司也面对着董事的质疑,他终于知道父亲的无力,一直生活的这样安稳也是父亲一力支撑下的,现在父亲病倒了。原来自己的错,现在终于要自己承担。这是责任,毋庸置疑。

一连几天守在病房,只是常见的冠心病,还好送来的及时,医生说父亲这个病已经很久了,他作为儿子竟然一无所知,不能不说失败。

夜风一直吹,他多少清醒了一些,他忽然想念宋念念,他不相信她真的会说出那样的话,不相信他真的只是利用自己,至少要听她亲口告诉自己。

司机送他回去的时候,母亲也刚刚从医院回来,看见他只是叹了口气,说:“你进来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母亲脸上在灯光下还有些憔悴,他低着头。母亲说:“现在公司离不开人,你爸他病成这样也没办法再管,交给你总归是自家人,出国的事情先等等,反正你早晚也是要接受公司的。”顿了顿她又说:“你也知道,宋家接受了我们的资金,答应不会闹大事情,这样对谁都好,二十多年的朋友,还是这样…”

段宇不说话,他紧紧的抿着嘴巴,他眼圈有些红,父亲宁肯失去公司也要帮助宋家,他不肯让自己一直骄傲的儿子抹上一点点污垢,当父亲倒下去的那一刻,他才知道自己一直多么自私,他不再是一个孩子,应该承担自己责任。

母亲看着他眼下也有一层浓重的yin影,心里不由得心疼,说:“你也累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

一连一个星期,段博宇忙得焦头烂额,公司医院两头跑,但是每天晚上,他躺在床上,想起的还是宋念念,他说过不离不弃,他做到了。

不知道宋念念有没有忘记,早晨秘书打来电话安排一天的行程,8点到公司准时开会,十点结束要去和盛元签合同,这次合约一定要成功,下午要去城西看看半年前签下的那块地,如果资金周转不开先把它卖掉,晚上七点有记者招待会。

他坐在车子上扶着头说:“能不能找出时间,我有私事。”

秘书认真想了一下说:“中午和盛元签完合同是安排一起吃饭的,不过提前结束的下下午可以晚一点去城西,中间有一个小时的空余。”

段博宇点点头说:“好。”

合约洽谈并没有想象中顺利,墙倒众人推,落井下石大有人在,雪中送炭少之又少,他不怪别人,社会本性如此。谁知道中途接了余杭一个电话,晚上约他去散心,他推说没空,最后余杭亲自过来一趟,盛元老板原本推脱的样子立马笑眯眯的说:“早说和余二少是段总的朋友,咱们这关系,都好说,都好说。”

段博宇拍着余杭的肩膀悄声说:“谢了。”

余杭并不领情的一推:“你丫再说这话小心我跟你绝交,再说我什么就没做,他们卖的是老爷子的面子。”

段博宇心里明白,他这是变着法帮自己,盛元的合约拿不下来,公司会更吃力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。

最后盛元的老总非张罗着请客,一定要余杭留下,余杭不好推脱。只得应下来,饭桌上盛元老总一个劲的说:“余二少,我们这是小本买卖,您还得多多照应。”

余杭不动声色的迎合着,酒一杯一杯下去,到最后,他俩都有点晕,直到余杭被架着出去,才算结束。

段博宇是万万不敢让他开车回去,只好先让司机送他回去,到了车上,段博宇脑袋都快裂开了。还是余杭推推他说:

“没事吧?你怎么这么实诚啊?有多少喝多少?”

段博宇眯着眼睛说:“你不是也喝得不少嘛?”

“这点酒对我来说算什么啊?要不是我看你不成了才装醉,你非得趴下不可?”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段博宇说:“平时叫你出去你不去,现在看起来不成了吧?”

段博宇不可置否,刚要进二环路,他突然叫司机:“先送余杭回去,一会跟我去趟城东,然后再去城西。”

余杭看着段博宇,似笑非笑说:“问世间情为何物,一物降一物。”

宋家的大门紧闭着,段博宇犹豫了一会,还是慢慢的走进去了,他一直给宋念念打电话,不意外的关机,他不敢问母亲,也不敢公然惹父亲生气,再加上事情缠身,终于可以过来看看她,现在却犹豫了。

门铃响了一会,开门的是宋妈妈,她愣了一下,赶紧让段博宇进来,表情是那么的热切和小心,他明白是为什么。

他坐了下来,问:“阿姨,念念呢?”

宋妈妈愣了一下,半晌还是叹了口气说:

“念念出国去了。三天前就走了。”

☆、你在哪里,我很想你

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,秘书在外面战战兢兢地站着,城西那边已经打电话来催了好几次,他推脱了半天,这种情况他是万万不敢进去的,他可不想不一小心做了炮灰,段总来到公司这段时间一直和蔼,从没见过发这么大的火。

从宋家出来之后,段博宇就yin沉着脸,直接让司机回公司,秘书不敢多说,只得小心翼翼的跟着,一进办公室,门就“嘭”的一声关上,里面开始传出来摔东西的声音。

段博宇把能率的东西都摔了,屋里一片狼藉,宋妈妈告诉他宋念念出国的时候,他不相信,他根本不相信,她一直告诉自己,永远不会分开,她不可能先走。

他冲进二楼宋念念的房间,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,床整整齐齐的铺着,书桌上还放着他送给她的书,乱乱的摆着。她总是这样,什么东西都不喜欢放的整齐,旁边还有她吃完没有收拾的糖纸,亮晶晶的,透出好看的颜色。

一切都是和原来一样,什么都没有改变,仿佛下一秒,宋念念就从后面冲过来抱住他,大声的叫:“大哥。”

他怔怔的站了很久不敢转身,等着那个拥抱,可是什么都没有。他缓缓的打开衣柜,涌上鼻尖的是香奈儿的味道,那么轻,那么远,却挥之不去。

他在角落里找到了那瓶香水,香槟色的液体,在小小的瓶子里。他放在衣服里匆匆下楼,一句话也没有说,就离开了。

晚上他叫上余杭去暗夜喝得烂醉如泥,余杭扶着他说:“少喝点,中午就喝得不少,现在还喝这么多,你不要命了?”

段博宇踉踉跄跄的走着说:“你不懂,我跟你说,我真没想到,她真的这么狠心,我也是贱,我明知道她就是利用我,我还想着她说了和我在一块,要不是她就这么走了,我还在做梦呢。”

段博宇语无伦次的说着,余杭扶着他说:“谁不是活在梦里头呢?”

段博宇一睁开眼,就看见到了之前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,他自从上次回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,他已经毕业,接手公司之后在外面买了套自己的房子,余杭看着他,什么也没说,他打开车门,夜风一吹,酒醒了很多,他冲余杭摆摆手说:“你回去吧,我没事。”

余杭叹了口气,递给他一支烟,给他点上,两人在车边吞云吐雾,最后,余杭把烟狠狠一扔,说:“你上去吧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
段博宇点点头,转身上楼,他的步子轻飘飘的,像是踩在云端。他掏出钥匙,慢慢的打开房门,里面一切如旧,甚至厨房还有没洗的碗,地上扔着宋念念的衬衫,他蹲下去,把地上的纽扣一颗一颗的捡起来,那么慢,那么慢,好像要一辈子就这样捡下去,最后,他捡起那件衬衫,是鹅黄色的,宋念念很白,穿起来更显得明亮生动。他默默的把衣服搂在怀里,像是抱着什么,走进了卧室。他拿出那瓶香奈儿coco对着空气喷了一下,深深的要把那股味道吸进肺里,然后沉沉的睡去。

段博宇第二天就联系房东把房子退掉。里面的东西被他搬到公寓,他每天的生活很简单,工作,吃饭,找宋念念。

宋家真的神通广大,不知道用了什么人,段博宇动用了一切关系,查宋念念去了哪所学校,都是一无所获,甚至余杭禁不起他的软磨硬泡,也开始打听,但是终究没有任何结果。

段博宇不甘心,他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,他甚至为了一个莫名的电话飞去美国,那里确实有一个叫宋念念的女孩子,各方面条件都很像,不过她仅仅在国外呆了一年就退学了。

段博宇气的跳脚,回到公司,把正巧赶上年度大会,把城东的业务经理骂的狗血淋头。

所有人大气不敢出,大家纷纷传言,段总每次发脾气,都是因为一个女人,但是这个女人为何方神圣,谁也不知道。

段博宇每次怀着希望去,每次都是失望而归,到最后,他不知道,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,他只想着,一定要找到她,这一找,就是三年。

这三年,父母亲戚给他介绍无数个女孩子,他都是一笑了之,最后,余杭带着他去暗夜,看见一个女孩子,穿着黑色的低胸衬衫,牛仔短裤,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,长长的头发遮住后背,那一刻,他有些恍惚。

她那么像她,她坐在段博宇身边,甜甜一笑,露出两个酒窝,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,巧笑嫣兮的一杯一杯给段博宇酒。段博宇来者不拒,很快就头重脚轻。晃晃悠悠的被她扶着回了家。

他躺在床上想,哪怕是错的,就这样错下去吧。

眼前的情景那么熟悉,他甚至闻见了那股熟悉的香味,一截雪白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胸前。他翻身把她压住,低头吻下去、那味道愈发明显,像是一根藤蔓缠住他的呼吸,他起身推开她,yin沉着脸问:“谁让你动那瓶香水的?”

那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是怯怯的说:“我看就摆在床边,我以为你喜欢的。”

段博宇压制着怒气,指着门口吼道:“滚。”

段博宇小心翼翼的拿起那瓶香水,原本满满的香水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,他舍不得用一点点,因为这味道那么奢侈,只有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,他才会对着空气喷一点。

这是他最珍爱的宝贝,怎么能够允许别人分享,空气里还残存着香味,很混乱的香味。他犹豫了半晌,对着空气轻轻的按下那小罐液体,然后沉沉的睡去。

他轻轻地呢喃,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:“你在哪里,我很想你。”